该如何是好,我不只一次思考这个问题。
在我前方不远处的是塞巴斯蒂安•瓦蒂和新原琦乃,勇者和她的追随者,她们正在和戴着简陋面具的行刑人战斗,刀光剑影间,双方不分上下,势均力敌,但可以看出来的是,她们两凭借人数优势以微小的优势压制着对方,恐怕再过不久就能胜负分晓。
「琦乃,我牵制住他,你趁机攻击他的弱点。」
「明白。」
「猖狂、愚蠢的女人、在我等高贵存在的刀下、献出你们卑劣的灵魂。」
西洋剑刺破行刑人的面具,螺旋喷溅的血量染红了瓦蒂的发丝,行刑人依然面不改色地发出自己的宣告,趁着剑刺进自己右眼的间隙,它咔咔移动手臂,庞大的屠刀撕破空气的灼热,意图将眼前的献祭品收入囊中。
我多次在城中寻觅,不曾望见她们的身影,我知道,她们藏匿于周遭的某处,正在与阴暗做斗争,用净化一切的光芒粉碎不足道的邪恶,我寻觅,我空想,顺着直觉,我来到了郊外的荒野,果不其然,遇见了眼前的一幕。
「瓦蒂大人小心!」
「我知道。」
瓦蒂斜侧身子躲避屠刀的挥砍,肥胖的身躯受到她径直的飞踢,天空中划出一条优美曲线的翻身,为她优雅的身姿点缀绚丽的色彩,宛如雨后彩虹般亮丽,这一幕,俨然将她的美丽尽数展现。
与妄自尊大的我相比,她是多么的艳丽,鲜血染红了她姣好的面容,微风拂动她动人的淡发,优雅的站姿,前突后翘,一个转身,将敌人的喉咙刺破,划开它的胸膛,拉扯它的肠胃,血美人,是我对她最直观的评价。
一只前端锋利的箭矢划开血雾的天空,银光闪烁,犹如一条大放雷电的走蛇,吐着红信,张开四颗尖锐的门牙,光滑又可怕的鳞片上两颗明亮黑圆的大眼珠子紧盯着眼前的对手,它将门牙刺进了行刑人的额头,毒素已经完全渗透进去,没有半分犹豫,一切都是那么当机立断。
只见行刑人血肉模糊倒在干瘪的土地上,我接近了她们。
「那个……」
听到我的声音,她们两转头过来看着我。
「怎么了,小姑娘?」
「一个人在这里很危险哦?杀人不留情的行刑人会在这一带出没,要是遇上他们保准会丢了性命。」
只是把头发剪掉换了身衣服,她们就不认得我了吗?这戏剧性的展开是怎么回事。
我指着倒在血泊中的行刑人对她们说道。
「你们一直以来都在干这种事吗?」
瓦蒂将西洋剑收回剑鞘,拿出黄色的面巾擦去自己脸上的血污。
「不,不是那样的。应该说我们最近才开始处理它们,说起来有些奇怪,本来这个地方的治安挺好的,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些迷失心智的怪物呢?」
「嘛,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还犹豫着要不要处理它们……直到看见它们对无辜的人们出手才让我下定了决心,它们是为杀而杀的灾祸。」
这么说来灾厄已经有动作了,虽然没有直接发动最大规模的侵袭,但喽啰已经脱离控制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,这对我们目前的状况来说十分不妙。
琦乃俯下身子察看死去的行刑人的状况,转过头来对瓦蒂说道。
「面具上的标记是一根红线呢瓦蒂大人。」
「嗯,之前遇到的行刑人面具上刻有十字与出边三角,而且比起这个对手来说对付他们更棘手,差点就把我的脑袋砍下来了,也就是说这是某种等级分明的标志吧。」
脑袋差点落地啊,真亏她能心平气和说出这句话,按照白的情报,除了第一位勇者,其他勇者的寿命只有二十年,一旦到达期限,她们就会消失,就连白也不知道她们究竟去了哪里。
虽然白对我说的时候支支吾吾的,怀疑主人也是一大禁忌,但说不定白刻意隐瞒了什么,我现在还不曾得知。
「你们已经遇到过其他强大的敌人了吗?」
她们能有如此平淡的处世态度,些许是历经很多年了,按照我的猜测,应该在十年以上。
「嗯。」
「是的。」
琦乃点了点头,开始用力去拨动行刑人的面具,试图将面具从他的脸上扯下来。
「还是同样的结果吗……」
「是的瓦蒂大人,这可能是为了防止我们记住他们的特征,让我们对付灾祸无从下手,现在看来着实是毫无办法。」
噗嗤一声,面具连同脸皮一起从行刑人的面部扯出,血肉模糊的面部格外瘆人。
她们对灾厄的认识还只停留在灾祸的程度,没有从路人那里获得准确的情报吗。我必须把准确的情报告知她们才行,与弗塞马干其罗同样是魔王的众魔王的话比起一般人更有真实性。
如果是从利忒魃口中得知的话,我绝不会轻信,但对方是幺叶,很难相信他会对我们说出谎言。
可目前的问题是,我该如何对她们解释呢……
「你们听过灾厄这个词吗?」
总而言之先把话引子抛出来。
听到我说话,两人面对我露出疑惑的神情,她们看来是真的不知道。
「灾厄?那是什么?」
「从附近的城镇打听到的情报是灾祸呢瓦蒂大人,这两个词汇听起来很相似,其中有什么联系吗?」
「你问我,我也不会懂的啦。听起来不都差不多吗?说不定是同一个意思的两种表达形式。」
糟糕了,她居然把两个东西混为一谈,这样下去会面临巨大的风险。
「稍微听我说一句吧两位。所谓灾厄是比灾祸程度更深的事件,一旦开始运作,世界将面临灭顶之灾,我是在你们所说的城镇那里长大的,因此也听大人们这么说过,如果太大意肯定会在一夜之中化为血海。」
按照我的理解就是如此,那些家伙不把话说清楚还真是麻烦人。
「原来如此。这么说的话灾厄比灾祸更加可怕吗?得多加注意才行。」
「既然是比灾祸更可怕的灾厄的话,那么肯定会推迟到来吧。目前还只能看见灾祸的边角,遇到的行刑人也仅在三个等级之内,应该还有时间准备的吧瓦蒂大人?」
「嗯,就像你说的那样,我们得在这时间里准备好才行。」
事情真会像她们说的这么顺利吗?我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「在这个呆太久也不好,两位能送我回去吗?」
「当然了。」
「总觉得小妹妹你的口吻很奇怪呢……是我的错觉吗?」
「只是早熟而已,不必太在意。」
「说的也是……,这个年纪也是挺正常的啦哈哈。」
在琦乃的笑脸陪伴中,我们回到了城镇。
但是,和瓦蒂她们一样,我本也认为灾厄不会抢在灾祸前运转。
直到我看到了眼前的一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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